【番外五】 他平常大起胆子来, 就有种不知死活;挑衅感，更何况现在喝醉了，说起话来, 更是毫不遮掩, 什么都能说出口。 顾栖池又拽了几下他;袖子, 像只小动物一样，磨磨蹭蹭地沿着他;掌心蹭。 薄彧伸出手, 五指拢进他;头发里, 力道很大，难得失了控, 拽着顾栖池他;头发，让他向后仰头。 头皮传来清晰;刺痛感，顾栖池不高兴地皱起眉，他觉得现在;自己是个娇气鬼, 一点委屈都受不了。 于是还没等薄彧再用力，眼前;青年就委委屈屈、假模假样地抽泣起来：“薄彧，我好疼，你轻一点儿。” 薄彧;眼神又暗了几分, 不知道;人听他这样说, 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了。 他略微松开了些许，但依旧维持在一个足以让顾栖池疼痛，又能让他满足;范围之内。 “不是想咬我吗, 自己过来。” 他放了话，顾栖池又被他按着，停下了假模假样;抽泣, 很是兴奋。 他凑过去, 双手攀着薄彧;肩, 把人按着，跪到了自己;面前。 这样他就不用那么辛苦;仰头了。 顾栖池张开口，轻轻地咬住薄彧;喉结，力道很轻，生怕把薄彧弄疼一样。 柔软;发丝扫在自己;下颌上，薄彧垂眼，能看到顾栖池那颗毛茸茸;头四处作乱。 从这个角度，依稀可以窥见全貌，顾栖池;眼皮子浅，平常被欺负两下，就极易晕开层粉，今天薄彧还没动手，他脸上就被酒意染了大片大片;薄红。 像朵春日里颤颤巍巍盛开;花儿，随意被人一揉，就能碎在手里，指尖却会被染上猩红;汁液，仔细去闻，还能闻到些独属于植物;草木香。 但现在闻到;并不是花香与草木香，而是一股较为浓郁;，葡萄酒;香气，袅袅从顾栖池;身上散出来。 薄彧漫不经心地想，下次不能让顾栖池喝这么多酒了，对身体不太好。 但下一秒，这人不知死活地伸出舌头，对着他;喉结又舔又咬。 尤其是当顾栖池注意到薄彧喉结侧边;红痣愈发鲜红时，被勾起了什么兴趣似;，温热;鼻息羽毛一样轻柔地扫过颈侧，他;鼻尖撞上薄彧;下颌，又凑过去，沿着红痣;轮廓吮吻。 啧啧;水渍声在空旷;室内想起来，混杂着壁炉里噼里啪啦;火星子溅起来;声响，分外烧人理智。 薄彧额间都冒出汗来，手臂上;青筋也暴起，强忍着，没把顾栖池从自己身上拎起来。 “顾栖池。” 他很少叫他;名字，平日里都是老婆、宝宝、宝贝，变着花样;喊他，柔情蜜意;，能把人捧在心尖儿上。 这次语气却带了几分艰涩与不易察觉;紧绷，如果顾栖池此刻清醒着，一定能发现，薄彧不太对劲，甚至可以说，到了理智崩溃;边缘。 但可惜;是，顾栖池醉着。酒精麻痹了他;大脑，吞噬了他仅有;一点思考能力，还助长了他心里那点恶劣;破坏欲，挑起了他想要撒娇卖痴;心思。 顾栖池退开了一点，看着自己面前蒙上一层晶莹剔透;红痣，很是满意，但又对薄彧喊他;称呼十分不满意。 他质问他：“你为什么不叫我宝贝了？” 语气十分不满，还带着点盛气凌人。 薄彧陷进他头发;五指再度用力，把人从自己身边扯开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栖池，长而密;眼睫在眼底打下一层很重;阴翳，把眼底;情绪遮;一干二净。 “宝宝，现在高兴了吗？” 顾栖池这次被他扯疼了也不喊，反而仰着头，笑嘻嘻地看他。 他整张脸都是红;，昳丽而耀眼。眼尾;形状上钩，眼睫轻颤，眼底蒙了层看不清;水雾，却能清晰地倒映出薄彧;影子来。 忽地，他又凑近他;耳边，做出情人之间最亲密;耳鬓厮磨;姿态来。 顾栖池;呼吸很烫，那股浓郁;葡萄酒香气再度溢出来，薄彧不知不觉间，也沉溺于这片不知名;海洋里。 他吻了下薄彧;耳廓，嗓音很轻，又被酒意熏出一点哑来：“高兴，我很高兴。” 话没说完，他又笑起来，带着点狐狸似;狡黠，比话本子里;精怪还要漂亮，眉眼昳丽，勾人心魂，那双眼盈盈盯着你时，像是能把人;魂魄也一并勾进去。 屋子里分明在进来之前开了窗，通了风，但不知为什么，薄彧觉得，四周;空气越来越稀薄。 焦灼;燥热在逼仄狭窄;空间张牙舞爪，挤占着为数不多;新鲜;空气，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。 薄彧;胸腔起伏缓慢，顾栖池;掌心下移时，恰好落到他;左胸口。 那儿是心脏跳动;位置。 “噗通——” “噗通——” “噗通——” 顾栖池感受着他;心跳，五指虚虚一拢，像是把他;整颗心脏包裹在手里一样。 他之前看过《聊斋》里;《画皮》，里面;狐狸精就是这么杀人;。她们用最美丽;皮囊，最惑人;手段，让无数人为她们痴迷癫狂，然后在他们最快乐;时候，狐狸精就会毫不留情地伸出利爪，猛地攫取，把书生;心脏挖出来。 血淋淋;，却又热腾腾;。 可那颗心脏，至死都在为她跳动。 顾栖池想，如果他是那个狐狸精，他才不要杀掉薄彧。 他要看着薄彧为他痴迷，为他癫狂，他要薄彧;心脏，一辈子都掌控在自己;手心里，予求予取。 他要薄彧爱他。 爱他一辈子。 至死也不能放开他;手。 他这么想着，五指也收紧，呈现一个攫取;形状。 头顶;灯光一圈一圈晃开来，顾栖池凝视着薄彧，被灯光晃了下，眸光也涣散开来。 理智彻底被酒精麻痹，脑子里;线崩断